這老家夥忘性大，轉眼就忘記自己說到哪兒了。

我於是告訴他：“你說當晚撞見什麼了，孟大爺。”

老孟頭聽了一愣，情不自禁的又浮起恐慌，發起呆來。

他出了會神，這才看了看我，眼睛中浮起不敢相信的神色。

這不，他又囑咐：“小項，小彭還有小林哪……我跟你們說這些呢，你們可不能隨便跟人瞎傳。這事真要傳到公安局去，人家可說我造謠，瞎說胡鬧搞迷信……”

我們趕緊點頭，異口同聲的說：“放心孟大爺，我們保證誰也不說！”

老孟頭這才歎息了一聲，又嘀咕：“說實話，那情景真是太古怪了，我現在想起這些，還會犯迷糊……當時真感覺在做夢，回來後一直懵懵懂懂，也不清楚看到的究竟是真，還隻是犯困打了個盹，稀裏糊塗的做了個怪夢……現在還納悶，怎麼可能那麼邪乎！”

老孟頭的神色讓我們麵麵相覷，大家不免又驚訝又好奇。

他到底遇到什麼古怪的事，神色如此反常，連自己都不信！

正奇怪，就聽老孟頭緊張的又說：“你們也知道，我家養著兩頭羊，一公一母。最近母羊快下羊崽，平日就關在圈裏沒放。今天找回來的，就是那頭公羊。當初百蟲溝出事時，母羊下崽還早。因此，我就將這兩頭羊都趕到山裏去吃草。一般來說，它們晚上都會自己回來。”

老孟頭說到這裏，又悄然歎息了一聲，這才繼續說：“那天一早，我跟往常一樣，將兩頭羊趕到山路邊的山坡上，由它們自己滿山找草吃。一般來說，這兩頭羊一到晚上，就會自己回家，基本不用我們上山找的。除非出什麼異常，讓人或什麼東西給嚇著了。”

老孟頭說著，又摸出一根煙來點上，猛吸幾口才說：“可那天晚上，或許是讓飛過屋的那些邪門玩意嚇著了，兩頭羊竟然沒有回家。眼看天完全黑了，還沒回圈。”

老孟頭說著，又猛力吸起煙來，完了才又說：“羊沒回家，老婆子就著急。她在家做飯喂豬沒功夫外出，就催我去山上找。沒辦法，我隻能拿了個手電，去山坡上去找羊……”

老頭說到這兒眉頭緊皺，神色充滿了困惑和恐慌，顯得十分詭異。

這不，他愣了好一會，才沙啞著聲音繼續往下說：“我到了坡上，便吆喝著開始找羊。可是，讓我奇怪的是，山坡上不知道為什麼，總感覺有股子熏人的怪味……很臭。”

老孟頭說到這裏隻皺眉，抽了抽鼻子，仿佛在體味那種臭味似的。

他接著又說：“這味道很古怪，就像死魚似的，反正臭得令人惡心。”

老林一直在默默聽老孟頭說著，聽到這突然一愣，神色有點異常。

也不知道他是想到了什麼，分明是想說什麼，最終卻沒有吭聲的模樣。

老孟頭沒空關注大夥神色，他繼續說：“當時我也不以為然，隻當是附近有死耗子。於是便繼續找羊……沒想到，兩頭畜生就窩在山坡靠近山路不遠處，將頭埋在草叢一動不動。我見狀便想趕它們回家，但兩隻畜生好像讓什麼嚇傻了……竟然一動不動，也不理我。”

老孟頭說著緊張起來，他將被自己迅速吸完的煙嘴扔在地上，拿腳用力踩熄。

他接著又點了根煙，“叭噠叭噠”猛吸一會。

然後，才看了看我六神無主的說：“我當時有點惱，便用趕羊的竹杆用力打兩隻畜生，想讓它們起來……沒想它們還是不動，竟然還瑟瑟發抖，分明是腿嚇軟了的光景！”

老孟頭一這猛吸著煙、一邊含含糊糊的繼續說：“當時這兩頭畜生的情景……是從沒有過的。兩頭羊雖然不重，倒也不輕，我肯定是扛不回來的。這不又打又罵喝斥了好一會，它們還是不肯爬起來，也不吭聲就悶頭不動。我正奇怪……就聽山道下麵，突然傳來動靜。”

老孟頭說到這裏突然一個顫抖，倒吸一口涼氣！

我們這才發現，那煙讓他猛吸燃得快，因為緊張沒注意，手被燙了。

這不，他痛得隻甩手，完了還往讓火燎過的手指上吐唾沫。

我們都呆呆看著他，就聽他罵道：“草！人背時抽煙也燙手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