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鏡和溫如誨一道愣住了。
知道前因後果的連鏡沒由來覺得雲間月可怕,她看著榻上那人蒼白的臉,一瞬間覺得十分陌生。
她以前覺得容玦和雲間月能相守,已是來之不易,可如今再想想方才那些話,她忽然忍不住懷疑。
真的是這樣嗎?
雲間月以為溫如誨是沒聽懂,抓著他的衣袖,一字一句道:“本宮不管你用什麼法子,本宮要孩子沒事!”
她聲音不大,可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地敲在溫如誨心上似的。
溫如誨看了眼自己被拽著的衣袖,沉默許久之後,終於將衣袖抽了出來。
他也沒看雲間月,隻道:“草民盡力而為。”
雲間月便沒在說話,重新躺了回去,臉色依舊慘白,眼底卻平靜如死水。
一個時辰後。
緊閉的屋門終於開啟,容老夫人先一步上前抓住溫如誨的衣袖:“相思呢?”
溫如誨看了容玦一眼,發現這人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。
屋外就剩一個容老夫人,還有一個穿著深色長袍的老者,溫如誨不認識,猜測是容老爺子。
他深吸了一口氣道:“大人和孩子都沒事。”
容老夫人擔心雲間月,沒說兩句,就匆匆進了屋,看人去了。
容老爺子落後半步,沒跟著進去,客氣地衝溫如誨一拜:“有勞。”
怎麼說容老爺子也是長輩,溫如誨可不敢受他這一拜,連忙回了一禮,道:“侯爺和公主於我有恩,草民應該的。”
容老爺子可不是宋儒,他做了一輩子的生意,窮得隻剩銀子了。
當即就吩咐聞管家,趕緊拿錢感謝。
溫如誨常駐宋府,除了給宋府上下所有人治病外,其他事情一概不管,月銀比他當太醫時還要可觀,全是走的雲間月的私賬。
而且人也比在宮中自由,研製什麼藥時,無論差什麼藥材,隻要同雲間月說一聲,立馬就會有人給他送去。
這份差事,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拿到。
溫如誨哪裏還好意思接銀子?
連忙推說著不用,匆匆走了。
他剛從侯府離開,正要爬上馬車,餘光就掃見師卿卿從屋頂上飛身而下,落在了馬車頂上。
溫如誨叫她嚇了一跳:“師姑娘……勞煩你挪個地方,我這馬車不禁壓。”
師卿卿磕著瓜子,白了他一眼,威脅車夫趕緊回宋府:“現在你也是證人,侯爺吩咐我護你一段時間。”
溫如誨曾幫太皇太後做過不少虧心事,她至今都想把人找著滅口。
誰能想到,這人躲在宋府,還被專人保護著。
如今有了眉目,太皇太後頭一個要殺的就是他。
溫如誨仔細想了想,覺得就自己這點功夫,肯定隻有被切的份,於是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別人的保護。
然而後事情還沒結束。
欽定侯府因為容老夫人和容老爺子突然到來的關係,容玦暫時鬆了一口氣,本人卻消失了好幾日。
溫如誨也會挑著時間到侯府一趟,替雲間月請平安,千叮萬囑,切忌優思。
容老夫人見她時常神思不屬,便請了宋家姐姐妹妹們,一道出門踏青,說是散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