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出現的一瞬間，在場所有人臉上都寫滿了震驚，隻有白清顏一臉淡定的站著，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。

“你不是死了嗎？”趙姨娘下意識脫口而出，指著老夫人問。

“我沒死讓你失望了吧。”老夫人蒼白的臉頓時沉的能滴出水來，她沒想到荷香竟是被趙姨娘收買了下來，更沒想到她的膽子那麼大，居然想毒死自己。

“我，我…你”趙姨娘被老夫人的話給整得半天沒說出話來，慌慌張張的四處亂瞟。

不經意間她撞上了白清顏的眼眸，她深邃的眼眸裏，那雙冷靜克製的眼睛像是夜間的翡翠，流光溢彩，卻充斥著說不出的感覺，悠長深遠，恰似遠古的梵唱，延綿萬古哀囀不絕，又似輕微嘲笑譏諷般，

那眸子明明寫滿了隨意與柔和，仿佛下一刻就會溫潤的出水來。

她的心也跟著漏跳了一拍。

更多的是心虛與與匆忙。

虛的是那已經被拆穿的謊言，忙的是怕再對上其它眼眸被發現更多問題。

“趙姨娘你怎麼結巴了，方才與我辯解的不是很伶牙俐齒嗎，莫非是做賊心虛了。”白清顏的聲音輕柔而婉轉，像夏日的微風，卻總伴著灼灼的烈日，把人燒得遍體鱗傷。

“我沒有！白清顏你再胡說我割了你的舌頭！”趙姨娘的語氣雄赳赳氣昂昂的，十分理直氣壯，好像錯真的不在她身上一般。

“她胡說？你怎麼不先看看你自己，真當我什麼都不知道是吧？需要我細數一下這是第幾次想置我於死地嗎。”老夫人拐杖一杵，氣不打一處來。

此刻唯有辯解才是最好的盾牌，趙姨娘絲毫不猶豫，“娘，我跟你多大仇多大怨，你要這般誣陷，我每日抄寫佛經，可哪兒都沒去。”

“你沒去，荷香呢，你敢說荷香不是你的人嗎。”

大殿這時處於水火熱之中，有的人對立爭執硝煙滿滿，有的人旁觀不語，時而指點破綻。

趙姨娘心裏不禁暗罵荷香蠢，給自己留下來個這麼大的汙點，人證都在這兒了，此時她再多說什麼也都是徒勞罷了。

更何況她已經想不出如何去反駁老夫人，荷香是她的人沒錯，多次想弄死老夫人也沒錯，真相麵前那撒謊的人隻能沉默不語等待最終審判的結果。

“來人啊，把趙姨娘給我拖到門外重打。”既然趙姨娘無話可說，老夫人便默認她已經承認自己做的那幾檔破事，黑著臉開口道。

下人一窩蜂衝了進來抓住趙姨娘的雙臂，毫不憐香惜玉的將人拖了下去。趙姨娘沒緩過勁來跟不上下人的步伐，那下人也不管，隻著拉著人走，這下可是實實在在的托了。

從大殿到門口還有好一段路，那路上盡是些碎石子，磨到身上生疼的很，趙姨娘的腳腕好幾處被磨出了血點，在地上留下了一條蜿蜒的血痕。

老夫人拿著拐杖跟在了身後，白清顏見她腿腳不是特別利索，十分有眼見力的上前扶著她走，這回有了個借力的東西，速度也快了不少。

白中坤白清遙兩人到底是在家好日子過多了，沒見過這種場麵，愣在原地呆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