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那一場該死的初戀(1 / 2)

張磊遙遙看到了剪年就說:“王東,你家的石榴在那兒呢。”

一直以來,張磊對剪年隻有兩個字以蔽之——鄙視。

在張磊的眼裏,女孩子不會打扮、化妝、留長發,那就不是女孩子,所以他搞不懂王東到底喜歡剪年哪裏。

今天是所有高三的學生最後一次聚集在學校裏了,此後各奔東西,這是張磊最後向剪年表達不滿的機會了。

張磊笑得很得意,走過去說:“嗨,我問你個事兒啊。”

剪年和他向來沒什麼交情,她喜歡王東那種“多智而近妖”的妖怪,卻不喜歡張磊這種豔光四射的妖孽。

聽見他發問,她便靜靜的聽他說。

張磊的笑容怎麼看都透著一股子戲謔,他痞痞的笑著說:“你知道‘石榴’是什麼意思嗎?”

剪年腦子卡殼,一時無解,難道說“石榴”不是一種水果,還能有別的什麼意思嗎?

張磊噴笑道:“我當年和王東看《唐伯虎點秋香》的時候,跟他說起你很像裏麵那個石榴姐,嘰嘰喳喳的愛說話,長得醜還不自知。我是沒有想到,他真的會那樣叫你,你還欣然應了三年。你是真的不知道哦?”

剪年本來是微笑著的臉,慢慢就像是凝固了一樣,漸漸的,表情就凍住了。

王東沒有辦法阻止張磊講話,而他說的也是一個事實。

隻是,時過境遷,對王東而言,“石榴”這兩個字意味著的早已經不是覺得剪年醜,也不再有暗中取笑她的意思,而是真的變成了親昵的隻屬於他對她一個人的稱呼。

剪年的腦子裏有一瞬間的空白,繼而,她就想起了很多事。

在他這樣稱呼她的每一個瞬間,她都是開開心心的應著的,她甚至覺得那是王東給她的稱呼,所以分外的特別,她很滿足。

她是一個表皮普通,內裏卻裝滿了紅寶石般的甜蜜的石榴姑娘吧?

可是現在卻有人告訴她說:“不是的哦,完全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,他這樣稱呼你,隻不過是在取笑你而已。”

。。。。。。

王東追上剪年的時候,以為她會哭,其實她沒有。

她沒有眼淚贈給這麼荒唐的一場自作多情。

今天隻有高三返校,此刻大家都已經急著回家填自願,整個校園裏已經沒什麼人了。

喧鬧的校園歸於寧靜,就像她沸騰的心已經變得冷卻了一樣。

王東很焦急,他想解釋,可是,就算以他的智商,都很難找到一個合理的能夠完全說服她,並求得原諒的理由。

王東甚至不敢再稱呼那兩個字了,別扭的叫了一聲他多年來都未叫過的名字,他說:“剪年。”

還好,他起碼還知道不能繼續侮辱她。

剪年望著他,清瘦的身材,高高的個子,清俊的麵龐,這是她為之心動過的一個人,為之奮鬥過的一個人,為之想要一起去北京的一個人。

這奮鬥的源泉,竟是這樣的荒謬。

王東抓住最後的機會說:“我想,你應該感覺得到,我是喜……”

剪年猛的向後退了一步,望著他的時候,眉頭都蹙了起來。

王東的話沒有說完,他本就不是個善於言辭的人,至於向女生表白這種事,他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需要做,所以,準備不足,後繼無力。

剪年覺得很不可思議,虧他智商那麼高,怎麼竟會覺得這件事還會有任何挽回的餘地呢?

她想,就要分別了,此後或許就是永不相見了,可是也虧得他,就算她不去北京了,也能報考一所不錯的一本類大學,她還是應該感謝他的,畢竟他是實實在在給了她很大的幫助。

於是,她又舒緩了眉頭,盡量平和的說:“過去的事,就算了吧,我不追問,你也不要解釋了。

你擅長讀書,也喜歡讀書,大學對我來說或許就是結束了,對你而言卻不過是個開始罷了,你可能是要讀到博士去的人吧。

我祝願你前路似錦。

還有,謝謝你給我補課。”

明明說好了,要一起去北京的。

王東向前跨了一步,以從未有過的決絕,不容她打斷的說:“我喜歡你!以我的智商向你保證,我真的喜歡你。”

這個問題,還重要嗎?

剪年聞言,就連驚訝的神情都未出現,她說:“我也喜歡你啊。”

王東麵色一喜,原來一切,都還可以挽回。

剪年搖頭說:“可是有什麼用呢?”

王東疑惑的望著她。

她說:“一段感情,絕對不應該起源於你對我的輕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