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一章 全世界我最珍惜的(1 / 2)

孟君感覺到身後有視線,轉過身來的時候看到她站在門口便輕聲道:“剪年,有事嗎?”

從認識孟君的那一天開始,剪年就知道他的話不多,她便更是將他說的每一個字都視若珍寶,她一直在想:“世界上有那樣一個人,他聲音不大,語氣很輕,可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敲擊著我的心,隻因為,全世界,我最在意他。”

既然最在意,那麼,隻要他開心就好。

剪年走進去,和孟君一起站在窗邊,夕陽的餘暉撒在兩人身上,淡淡一層金光。

她開口便先道歉:“對不起,上次的事是我不對,惹你生氣了。”

這次出來玩,雖然大家吃在一處,玩在一起,可是孟君幾乎沒有和剪年說過話,他確實有在生氣,此時一聽她道歉了,他心裏一下就軟了下去,輕輕的應道:“沒事,都過去了,我已經忘記你說過什麼了。”

孟君如平常一般的語氣和剪年說話,便是原諒她了。

剪年心中一鬆,終於舒服了一些,這些天一直壓在她心口的事,解決了一件。

她略微站了一會兒,雖然感覺尷尬,但是為了不辱使命,為了完成朋友的期望,她艱難的開口道:“那個,那個,晚上你要不要跟我換個房間?”

孟君聞言,有些驚訝的望著她說:“為什麼?”

剪年沒想到孟君竟然會問為什麼,這種成年人全都心知肚明的事情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嗎?

剪年一個大姑娘也沒辦法把那種事赤果果的講出來,於是她臨場發揮想出了一個理由說:“你們……米亞,她想和你說說話。”

年年以為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,孟君就應該悟到了,然後歡快的或是羞澀的和剪年換個房間,晚上的事就算是成了。

結果剪年完全低估了孟君在這件事情上榆木的程度,他居然馬上就轉身說:“好,那我現在就去找她,不用等到晚上。”

剪年情急之下一把拽住了孟君的胳膊,他不解的回頭望著她。

也不知是心緒難平,還是她一個姑娘家都把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對方還是不懂的局促,剪年的手都有些顫抖。

她幹脆將話挑明了說:“你是真的不懂,還是……顧及我在?”

直到這一刻,剪年真的是尷尬得快要從這二十八樓跳下去了。

夕陽終於落入了山穀裏,最後一絲餘暉都收盡了,眼前是一片漆黑,然後才慢慢能看到遠處高塔上的射燈,掃過房間的時候那一點流光。

孟君在黑暗之中輕聲問道:“你來找我,是要我去和米亞住在一起嗎?”

剪年覺得在黑暗之中對話真的好可怕,聲音聽不出喜怒,又看不見他的表情。

兩人的關係才剛剛得到緩解,若她又不小心答錯了這一題,剛才的那一番道歉就算是白搭了。

她深覺說多錯多,不管米亞是要怪她也好,還是會生氣她辦事不力也好,她都完成不了勸說孟君和米亞睡的任務了,於是她突兀的打了個哈哈說:“額,我……我其實覺得這種事情還是隨心的好,隨心啊。”

剪年倉皇的逃走了,走的時候還順手幫孟君開了燈,還關上了門。

她剛到走廊裏就給了自己一巴掌,憤憤的罵自己道:“叫你腦子進水,人家兩個人之間的事,插手就是錯,插手就一定是錯,現在知道厲害了吧,裏外都不是人了吧?”

剪年又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厭惡裏,埋頭走路也沒看前麵。

孟君的房間和剪年的房間之間還隔著七八間客房,她低著頭衝鋒陷陣般的疾走著,直到撞上到了什麼東西,才晃神的抬起頭來。

被她撞到的那個男生沒說什麼,剪年撞了人卻也沒有道歉的意思。

男生就是白天在攀岩區救了米亞的那個肌肉男,雖然他現在穿著條紋T恤和五分短褲,頭發也幹了還架著墨鏡,造型比在水裏的時候好看了許多,可剪年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來。

他在耳朵上紋了一隻蛇,從耳垂一直攀爬上耳骨,這個位置和紋身的圖案都讓她過目難忘。

男生看到剪年以後就很識相的走了,走了幾步又轉回頭來對著米亞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。

剪年看到男生另一邊的耳朵上戴了一顆裸鑽的耳釘,在走廊的燈光下發出耀眼的光,起碼有一克拉的大小,非常顯眼。

剛才和男生站得那麼近,剪年還看到他架著的墨鏡上有奧克利的標誌,就連他穿的條紋T恤,也是範思哲今年出的新款斑馬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