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八章 命中注定的相遇(1 / 2)

江燁城回家少,可是江家二老天天和李惠惠在一個桌上吃飯,她食欲不振,很長一段時間裏幾乎難以進食,他們是看在眼裏的,卻是一句關心都沒有。

直到李惠惠的雙眼瞳孔都開始出現明顯的黃色以後,江燁城才知道她已經病得很重了。

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感到疼痛的,沒有人知道。

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,做事情做不了多久就要停下來歇一歇的?沒有人看見。

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,快速的消瘦了下去的?沒有人在乎。

李惠惠躺在醫院的病床上,她是因為胃疼到無法忍受的地步了才到縣醫院裏去做檢查的,縣醫院在看了她的症狀之後就讓她轉到市醫院裏了。

現在她已經在市住院裏住了三天,她難受得吃不下飯,雖然整日打點滴,可是身上的疼痛卻沒得到緩解,她已經連下床上廁所都困難了。

江燁城拿到了李惠惠患肝癌的報告。

多年的心情抑鬱,不顧身體,不做檢查,不在乎自己的生命,就是這樣的結果。

江燁城在那一刻,心情很複雜,他隻覺得:“她還這麼年輕。”

肝癌這種病,如果不是在常規體檢的時候被提前發現的話,這種發病以後再住院的十有八九已經是晚期了,這個病的結局來得特別快,基本上確診以後就是數著天數過日子了,而結果也是毫無懸念。

當李惠惠知道她得的是肝癌的時候,她竟就那樣自然的,綻放出一個如春花般明豔的笑容,她的胃部疼得厲害,這幾天吃不下任何東西,她頑強的壓抑著劇烈的疼痛,語氣特別輕鬆的說:“這是我的因果,終於來了。”

江燁城始終不是個絕情的人,麵對一副瘦弱的身軀,一個重病的患者,他展現了這十幾年來一直都存在的溫柔,他說:“你還年輕,可以治療的。”

這是一句純粹的安慰,可是李惠惠書讀的不多,她不知道什麼化療,什麼開刀,是不是真能治好癌症,她反倒是對有可能被治愈這件事生出了恐懼,她說:“燁城,這是我的因果,你就讓我解脫了吧。”

每個人都會以不同的形式為自己的錯誤買單,就像李惠惠,唯有死亡才能讓她得到解脫,讓她從這一世的汙點裏掙脫出去。

肝癌到了後期,特別的痛苦,不吃不喝,腹部腫脹。

病人在等死的過程中,受盡折磨,家人又不忍心放棄治療,於是被延長的唯有折磨。

李惠惠死前肚子已經脹大到仿似懷胎九月的程度,死後醫生將她腹中的積水抽出,她的身體其實已經瘦弱到不足九十斤。

明明生前是那麼苦痛的折磨,在生命的最後一刻,她卻麵帶釋然的微笑,仿佛看到了天堂一般,欣然的去了。

就像她說過的那樣樣,她終於得到了解脫。

江燁城當時的事業已是如日中天,公司規模不斷擴大,幾個合夥人都是賺得盆滿缽滿,大家勸慰他說人生三大樂事就是升官發財死老婆,他現在一下子占了兩樣,應該感到高興。

其實包工頭的隊伍裏鮮少有不亂搞的,小三小四小五都是正常,多的是工程幹到一個地方妞就包到一個地方的人,少有江燁城這樣一直坐懷不亂的男人,現在他的老婆也死了,簡直可以名正言順的炮打天下。

所有男人都在羨慕江燁城,名正言順的擺脫了糟糠之妻,以後多的是年輕漂亮的姑娘隨他選,可是隻有江燁城不這樣想。

在感情這條路上,他沒有感受到過一絲一毫的幸福,對女人,他很失望,女人給他帶來的隻有傷害和屈辱,他因為責任和情義,守著一個女人直到她離世,不是他有多聖人,多偉大,而是他也沒有想讓誰來取代她的位置。

一個女人已經讓他如此疲憊不堪,他對女人真的是避之唯恐不及,又怎麼會走上炮打天下的路呢?

江燁樓就連李惠惠的葬禮都沒有出席,他是個狠絕的人,說了厭棄一個人,就算到那個人死了,他都依舊厭棄。

江燁樓不僅沒有出現在靈堂上,還撂下了話來:“我沒有被人戴了綠帽子還不離婚,那個賤人死了以後還花大錢給她辦葬禮的弟弟。”

江燁樓那樣的人永遠不懂一日夫妻百日恩這個道理,在他眼裏,重要的永遠都是麵子和利益。

這些年,江燁城的事業發展的太好,好到擾了江燁樓的眼睛的程度,他無法接受一個渣滓一樣的,朽木一樣的弟弟竟然越來越有錢,社會地位也提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