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，三人匆匆吃過早飯，馬紹文把一份詳細的客戶訂單彙總表交給方伯謙。

方伯謙則根據客戶訂單生成每一種藥品的生產二維碼，他帶著這些數據去找老丁，一個小時之後，產線響起了傳送帶和老丁全負荷工作時發出的低沉轟鳴。

馬紹文盯著全息顯示器，用其他方式檢索，試圖找到之前還未發掘的潛在客戶。同時用工具軟件彙總客戶提出的疑問，根據關鍵字設置統一回複內容。“嘛的，還沒收到貨就開始提問題了。”馬紹文自言自語。

忽然，他的全息屏幕的另外一個分屏彈出一條新聞題目，這引起了他的注意：“浦北區一男子從11樓將其妻扔出窗外！”馬紹文點開新聞，新聞內容裏夾帶著文字和視頻，“昨夜浦北區某小區一名羅姓男子將妻子扔出11樓窗外，女子經搶救無效宣告死亡，當地警方已介入調查。”

馬紹文禁不住發出驚歎：“臥槽，這啥情況！”

“怎麼了？”吳浩從自己的辦公桌後起身走向他。

“真變態，這貨把自己老婆從11樓扔出去了。”

“是嗎？”吳浩來到馬紹文的電腦屏幕前。“看看視頻。”

馬紹文隨即點開視頻：“經社區新聞記者采訪，這位羅姓男子的鄰居對他的評價各有不同，‘小羅平時為人很隨和的，跟鄰居碰麵都會寒暄幾句，他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，我們也不理解，希望警方能調查清楚。’一位上了年紀的大媽對著鏡頭，略顯激動地說。緊接著鏡頭切換，一位中年男性對著鏡頭吐槽：‘這就是赤裸裸地謀殺！他的鄰居已經拍下來了，就是防止他誣陷女的自殺，人證物證聚在還有什麼好說的呢’！？”

鏡頭再次切換，因為遠處拍攝，鏡頭被人為拉近，或許因為拍攝者過於緊張，鏡頭起初晃的厲害。

鏡頭裏一個男子拚命把女子往陽台裏拖，女子反抗、掙紮、高聲尖叫，但因為距離較遠，她具體喊的內容聽不清楚。隨後兩個人在陽台裏廝打、爭吵，幾十秒後男子忽然變的歇斯底裏，他猛然抱起女子直接將她扔下陽台。視頻裏傳來“臥槽！”一聲驚歎，可能是由於恐懼，鏡頭沒再跟隨下墜的女子繼續拍攝。

之後就是警察帶離該男子的鏡頭，一位社區記者舉著錄音筆，在男子即將被塞進警車之前找了個空擋，向他提了個開放性的問題：“你對你的魯莽行為有什麼想說的嗎？”

“我失控了，不不！！那不是我，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控製了我的思想！我！我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症，我可能是有人格分裂症！……對不起！”男子聲音急促，說到激動時竟情緒失控地哭起來，然而還沒等他說完，就被警察粗暴地塞進警車。

“退回去，定格一下。”吳浩推了推自己的眼鏡說道。

馬紹文聽到他的話，把視頻往前拖了拖，他們注意到，該男子說話時臉色漲紅，因為熱量的影響，他的眼鏡蒙起一層薄霧。

“放大他的眼睛。”吳浩仔細盯著屏幕。

馬紹文隨即拖拽屏幕放大圖像。

“鞏膜是黃色的，體溫也很高。”吳浩自言自語。

“媽的，這些警察近距離接觸他沒有任何防範措施。”馬紹文斜靠著椅背，手指敲了敲鍵盤。

“昨晚他發病的時候傳染率是最高的，但是就他目前的狀況看，依然有傳染能力。”吳浩表情嚴肅地思索著：“看來有些感染者潛伏期已經過了，後麵發病的人會越來越多。”

馬紹文皺著眉喃喃道：“為什麼沒有人能意識到這是犬杆狀病毒呢？”

“一到六個月的潛伏期，時間太長了。”

“這個病的症狀實在是太嚴重了！”馬紹文再次瀏覽男人的畫麵。

吳浩抱著胳膊歎了口氣，然後說：“這是第一次發病，後麵再發病就不是這種狀態了。”

兩人沉默了片刻，吳浩收回目光：“我去產線看看。”

“好，我回答一下客戶問題，一會兒也下去幫忙。”馬紹文再次切換到與客戶溝通的通訊工具軟件。

不一會兒，吳浩來到一樓產線區域。見到方伯謙正在產線前端配料，立刻上前幫忙。

“沒關係，就一點兒活兒，馬上好了。”

“今早發生了一件大事兒……”

“什麼事兒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