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趙？”

朱誌剛則是嚇了一跳，難不成，真是趙老師在這裏？

“嗯，張主任，我聽見了。”

旁邊的卡座裏，響起了趙一凡的聲音：“誌剛，你過來了？”他站了起來，很自然隨意的對朱誌剛點了單頭。

朱誌剛身體一震，連忙三步並作兩步的小跑到趙一凡身前，彎腰躬身又驚又喜的說道：“趙老師，您怎麼也在這裏？”

“嗯，我和你師娘一起吃個飯。”

趙一凡點了點頭，淡聲說道。

聽到師娘兩個字，伊依俏臉瞬間刷的一紅，旋即心裏美滋滋的。

“師娘好。”

朱誌剛這時才看見卡座上的伊依，當場驚豔不已，立刻對伊依問好。

這一幕，讓張旭剛和蓮姐等人，看的驚碎了一地下巴。

這個小趙，竟然真是朱誌剛的師父？

回過神來，張旭剛覺得耳根都火辣辣的，自己原本是抱著看笑話的心態，故意喊趙一凡，告訴他“他的學生”來了，沒曾想，人家趙一凡壓根兒就是認真的！

這下子，笑話沒有看成，結果自己變成了笑話。

“小趙……你，你竟然真的是朱大夫的老師？”

蓮姐又驚又喜的看著趙一凡，剛才張旭剛可沒少吹噓朱誌剛的醫術如何高明，而趙一凡又是朱誌剛的老師，那醫術自然沒得說。

“是啊蓮姐。”

趙一凡淡淡一笑，說道：“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嗎？隻不過你們都不相信罷了。”

這句話落在張旭剛耳中，羞的他恨不得眼前有個地縫，可以讓他鑽進去。

“小趙啊，真是對不起啊。”

蓮姐賠笑訕訕的解釋道：“姐看你那麼年輕，才誤會了，小趙，你可別生氣啊。”

“蓮姐，你放心吧。”

趙一凡啞然失笑：“我還沒那麼少的肚量。”

伊依在旁邊笑眯眯的說道：“蓮姐，你看，我剛才說什麼了？你還不信！”

“伊依。”

蓮姐下意識的說道：“我剛才可沒有說不相信啊，是張主任說的……”說到一半，她連忙閉上了嘴。

但這也足夠把張旭剛羞的無地自容了。

“嗬嗬，算了。”

趙一凡瞥見張旭剛的模樣，擺了擺手，岔開話題說道：“還是看病要緊。”

“對，小趙說的沒錯。”

蓮姐連忙用力點頭。

“趙老師。”

朱誌剛這時才抓住了機會，恭聲說道：“剛才蓮姐說的督脈虧空，是您說的嗎？”

趙一凡嗯了一聲，看了一眼朱誌剛，淡聲說道：“誌剛，你剛才的診斷，是什麼？”

這一瞬間，朱誌剛又有了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。

之前在附屬醫院，趙一凡領著朱誌剛實習時，每次就是這樣，他不先說他的判斷，而是詢問朱誌剛。

定了定神，朱誌剛仔細回憶了一下脈象，搖頭說道：“趙老師，我剛才從脈象中，覺得有幾分古怪，但我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病症，所以一時間拿捏不準……”

“然後你就覺得，是不是真的就像是這位張主任說的那樣，是小腦發育缺陷？”

趙一凡接著他的話，淡聲說道。

“老師，學生是有幾分懷疑，但並不完全認為，就是這樣。”

朱誌剛連忙解釋著。

“我剛才在旁邊，也將你的話，全部都聽見了。”

趙一凡臉色變的嚴肅起來，盯著朱誌剛說道：“你說的是有幾分懷疑，但無形之中，卻是附和了他人的言論，你知道這對於患者而言，會產生什麼樣的心理暗示嗎？”

朱誌剛臉色羞愧說道：“對不起老師，我錯了。”

“醫者父母心。”

趙一凡瞥了張旭剛一眼，繼續對朱誌剛說道：“病人以生命相托，我們在給病人看病時，自然要謹慎再三，如果對病人的病情沒有確定的把握，那就最好要明說，萬萬不可自己沒有把握，就貿然開口給予結論，明白了嗎？”

“明白了老師。”

朱誌剛連連點頭，轉過身對蓮姐說道：“蓮姐對不起，剛才是我的錯，我不該沒有把握的情況下，就貿然認同張主任的看法，給您造成了誤會，對不起。”

“沒關係朱大夫。”

蓮姐連忙擺手，心裏驚訝到了極點，趙一凡僅僅隻是一句話，朱誌剛就立刻向自己道歉，看來趙一凡在朱誌剛的心裏極其重要。

張旭剛一臉肅然，默默點了點頭。

他知道，趙一凡這話雖然是在說朱誌剛，但其實也在旁敲側擊的告訴自己。

“蓮姐，筆和紙借我用一下。”

趙一凡說了一句。

蓮姐連忙將筆和紙拿來，趙一凡刷刷刷在上麵龍飛鳳舞寫了一個藥方，寫好了以後，他並沒有著急給蓮姐，而是對朱誌剛說道：“小腦這個詞語，是西醫發明創造的，我們中醫雖然沒有小腦這個名詞，但也有具備類似功能的器官，那就是‘督脈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