璋帝這樣在意王府,府中空無一人被發現隻是時間的問題。
那他火氣上來,定是要大開殺戒,說不定還會將王府搜查一番,倘或有人跑得慢一些,被捉到就不好了,所以管家這就是在拖延時間。
管家願意慷慨赴死,月移知道自己多說無用,便沒有再勸阻管家。
“我替王妃多謝管家。”
管家在離開這間屋子之前,吹熄了最後一根蠟燭。
而黑暗中,月移在牆麵上敲擊了兩下,一個暗格突然跳了出來,她將暗格使勁按了下去,一陣轟隆隆的悶響聲從地底下傳來,床下陷了一寸。
月移又加了幾分力道,暗格當即四分五裂,,床更是極速往下掉,電光火石之間,她兩步躍到了床上。
須臾過後,地麵上裂開的木板合二為一,這張床就從屋子裏麵消失了。
管家敲了敲自己手中的煙袋,不經意地在地麵上跺了兩腳,又是一陣機關轉動的聲音,一張和原先一模一樣的床被從牆裏麵推了出來。
這下子,這屋子和過去再沒有任何區別。
……
蕭霽月跑得確實很快,但架不住四麵八方都是璋帝的人,很快他的路線就被摸清了,大軍追在身後,仿佛蕭霽月是十惡不赦的狂徒。
蕭霽月的逃亡路線定得很好,隻是天公不作美,昨夜此地下了一場大雨衝垮了一條路,這令蕭霽月不得不改變路線。
但改變的後果便是和大軍的距離越來越短,直至自己被追上。
領隊的人是流硯,打馬一邊追一邊還不忘勸解蕭霽月。
“慕王殿下!你逃不了!前方已經沒有路了!”
大軍在後,一駕馬車在前,兩方都是風馳電掣,連地上的土都能旋起三層來。
但這般景象沒有多久,馬車就被迫停了下來,隻因前方真的沒有路了。
這時從馬車上跳下來一個人,正是從獄中逃出的蕭霽月。
流硯不忘給蕭霽月行禮,嘴裏還說著些隻有鬼才信的謊話,“殿下,您畢竟是有功之臣,又是聖上的親弟弟,或許死不是唯一的路。”
蕭霽月的目光越過流硯,看向了隊伍裏麵,“你既親自來了,還要遮遮掩掩嗎?”
話音方落,人群便閃出一條道,璋帝從裏麵走了出來。
“正如流硯所講,朕本可以將死刑改為流放,但你一跑,朕還怎麼堵住天下人的嘴?”
蕭霽月聽著璋帝冠冕堂皇的話,最後還是笑出了聲,“蕭霜華,你說我虛偽,可你不也是演了二十年?世人怎麼會想到,從來如玉的璋親王根本就是道貌岸然!
嗬嗬嗬,我突然想到一件事,你不知道但你母後一定知道,我們的名是父皇為了紀念他最愛的女子。
月下芳華,獨一無二,到死都在我們的身上留下那個女子的痕跡,也證明你和你母後從來就沒被父皇看在眼裏。”
璋帝被蕭霽月一激,臉色都是青黑的。